那河 那地 那村

□付合全

赵牛河自西南奔东北从村前蜿蜒流过,一年四季风景如画。

春日里的阳光下波光粼粼,尤其是用柴油机拉动水泵,那白色的水链犹如一条小白龙从河里跃入灌渠,欢快地流入麦田。这景象使我不由得感慨万千,“最喜村南赵牛河,环田灌溉拥绿来”。水清草绿,岸边五彩缤纷的花儿引来蝴蝶翩翩起舞,好一派春光。

夏日里河堤上一排排的白杨树就像朝堂上的文臣武将护卫着这条大河,树下的紫荆条开出朵朵小花,一条河堤就是一个风光旖旎的公园,也是我和小伙伴们的水上乐园。我们在河里游泳、嬉戏、打水仗,感受一下“中流击水,浪遏飞舟”的少年英雄气概!

秋天里的河水特别清澈,偶尔会有外乡的捕鱼小船来捕鱼。我和哥哥们去河滩上掘毛草,逮蚂蚱。堤上的落叶铺满小路,那满地黄金叶的美景让我梦回萦绕。

冬天来了,河水结冰了。胆子大的哥哥们带我去冰上抽木陀螺,还用铁锨和榔头砸冰捕鱼,那咔嚓咔嚓的裂冰声,紧张的我们猫腰一溜小跑逃向河堤。

赵牛河,永远流淌在我心中的河,它灌溉的八百亩平川,就是养育我们的大地。

这片广阔的土地被村前的南北大路一分为二,又被纵横交错的水渠分割成一块块方田。每块都有一个名字,“王家林、张家林、孙家林、小菜园”等。

最让我难忘的是“小菜园”,它在村南,一出村路东边就是。顾名思义,小菜园就是种菜的园子,有十几亩地。园子西边的甜水井是全村人的饮用水,水真的很甜。园子中间有一土屋,屋后边的苦水井用来浇菜,东边靠池塘的井,也是用来浇灌菜地。这个井有一个老水车,一写到这水车我就想起诗人舒婷的那一句“你是河边的老水车,千百年来唱着疲惫的歌”。还想起当年哥哥让水车齿轮挤破了小手。这菜园最让我难忘的不是那一行行整齐韭菜,也不是那一排排香椿树,而是那我半夜偷吃的半生不熟的西红柿和顶花带刺的黄瓜,还有那呱呱的蛙声与交响乐一般的虫鸣。

菜园东边是一个大池塘,名字很好听,叫“大马坑”,夏日池塘总有一大片荷花,小小蜻蜓立在尖尖的荷花上,鱼儿自由自在游在荷叶下。

菜园南过了一条水渠就是梨园子,春天里有“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美得炫目。梨园西边是瓜地。每家每户在谷雨前后就开始种瓜了,我们小孩子跟在大人后边学,还有点“童孙未解供耕织,也傍桑阴学种瓜”的味道。暑假里,孩子也放假了,瓜也熟了,瓜地成了我们的天堂,满地的瓜香飘逸,沁人心脾。梢瓜、脆瓜、西瓜……瓜熟蒂落想吃啥吃啥。

瓜地南边就是成片的庄稼地,春天的小麦,秋天的玉米、高粱、小豆、棉花。这片大地给我们无尽的财富,曾经让父辈们累弯了腰,曾经让我们把希望的汗水挥洒!

这片富饶的土地北边,就是我曾经的老村。那街道、老屋、学校、碾房又拥到我面前。老村有2条东西街道、7条南北胡同,50多户人家就世代在这里居住生活。

那位于村中间的小学校也是我最喜欢的地方,还没到上学年龄就喜欢偷偷扒在窗台上向教室里瞧,经常看到老师一脸严肃地给三哥他们训话。

我三年级才到这个教室上课,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伽利略在比萨斜塔上扔铁球的语文课。学校虽然小但是考上大学生的真不少。这是特值得我们村骄傲的事。

学校后边是个小池塘,前边是一条土路,路尽头是一个大池塘,夏天里荷花飘香,冬天在冰上打木陀螺。池塘西就是宽阔的打麦场,寒假里这里就成了我们的游乐场,学骑自行车、踩高跷、跳房子、弹玻璃球。孩子玩得乐不思蜀,直到大人们喊回家吃饭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村里还有一个让我们难忘的地方就是碾房,屋门朝西,里面有一个大石碾。记得母亲经常带着我和哥哥来这里把玉米碾碎,碾成糁子用来做玉米粥,尤其是进了腊月,家家户户都排队来碾小米,蒸粘窝窝,人来人往就像个小集市。

村子四面环树,一到暮春,莺飞草长,槐花飘香,沁人心脾的醉。我家祖上留下的枣树林也在村南,那玛瑙般的红枣挂满枝头时,也挂满了全家人的喜悦……

故乡的河、土地、村庄的记忆太多,我无法用拙笔表达,浓厚的感情无法用语言表达,感恩故乡那河、那地、那村。虽然离开这片大地已经20年,但是让我魂牵梦萦的永远是这片养育了我的故乡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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