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细雨念故人

□陈少娟

清明的风吹起,湿湿的,撞开后人惆怅的心门;清明的雨纷纷,恰似人们的心头泪,洒落一地的哀思。

漫山遍野,草木萌生,蜂飞蝶舞,好一派生机盎然的春景。待到砍枝锄草,翻沟培土,隐藏在乡野间的坟茔才坦然一新,正所谓“清明几处有新烟,满坡哀思与尘埃”。空间阻碍了相见,但血脉是剪不断的传递,每年的清明成为思念故人最重要的日子。后人们以庄重的表情,在家族老人的指挥下摆上祭品,点燃纸钱,俯身跪拜,口里念叨着请先人保佑之词。坟头的彩幡,是后人对祖辈的敬意;覆盖的新土,蕴藏着幸福的希望;虔诚地叩拜,愿祖辈的遗爱,报偿在绵绵的子孙身上。虽现在已不再烧纸钱,但思念故人的心依然浓烈。

清明的风夹着细雨,万千思绪逐渐浓郁起来。家族老人念叨起坟茔中那些故人的生平。生前,他们可能只是一位平凡的母亲或平凡的父亲,在平凡的岗位上演绎着平凡的人生。他们的存在未曾引人注目,他们的离去也不曾惊扰世人,只有子孙们想起他们,讲起他们。生者总有对逝者的遗憾,后悔未曾珍惜彼此的相遇,未曾好好相待。正像那首歌《清明雨上》:“年年倚井盼归堂,最怕不觉泪已拆两行……”

站在故人坟茔前,我们最渴望有一部电话可以连接故人,询问他们是否已安定幸福,是否还有遗憾。但回想,这些问题我们也更该问自己。坟茔的默然,也是我们在追寻生命的真谛。“清明时节,教我做人。清洁、清廉、清净,无非一个清白;明事、明理、明法,无非一个明白!清白明白之人,自有清风拂面涤心,自有明月皎洁般的真善美。”清明,不仅是一个节日,还是一种情结,一个文化符号。

清明的风又吹起来了,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繁忙的生者在清明终于能静心思考,静心聆听逝者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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